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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天,天气不算晴朗,也不算阴郁,我踏上了看望外婆的开心之旅。 我去外婆家,走过一条一条高高坎儿的泥路,这条泥路的脚下蜿蜒着一条小溪。顺着这条泥路走出去便来到一亩种了各式各样菜的田地,那菜的长势不错,绿油油的叶子绕着竹杠顺势往上爬,足足有三个楼层那么高。有个阿婆看我在观察她的菜园子,就热情地拉着我,问我,你是哪里人呀?我说我是来看外婆的,她说好,你看那边的菜长得都挺不错的。和阿婆闲聊之后,便有意无意走到了乡间的小卖部,今天光顾的人不算太多,匾额前的一排风车被热浪的风吹得轻轻晃动。 外婆是个勤劳的庄稼人,总是扎着两束银色的麻花辫,细瘦的双手却有力量挥动锄头,从小时有记忆起家中的蔬菜几乎是外婆提来的。从青菜到玉米、西瓜,从棉花到榨油的花生再到杂交水稻,前几年外婆听舅舅说起香菜,她又买种子学着种了一块地。我还曾问过外婆,下辈子考虑的怎么样了?外婆看看窗外说,和这辈子一样,重新再来一遍也挺好的。我们习惯了展望远大未来和宏伟愿望,外婆则知足地希望平凡的日子能够过得久远些。 夕阳落幕了,扛着锄头晚归的老农用肩上的毛巾擦拭汗水,余晖再一次和他那件年代已久的复古背心相拥,弯腰曲背的影子映在了不太平坦的小路上。有些昏暗的天空依旧透着一丝暖色的光,门外那棵有些年头的老树又站了一天的岗。我搬来椅子坐在了树下,看着外婆在院子里浇花、读报纸、烧水,或者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看天空。蓦然发现,纵然世界纷繁复杂,也从未败坏过那些宁静的岁月。 我和外婆说,周杰伦写了一首歌叫做《外婆》。外婆也悠闲躺在摇椅上说道:“来,放给我听听。”我用手机放了一遍,外婆晃着摇椅说一个字也没听清。于是我翻出歌词给外婆看,并一句句告诉外婆歌词写的什么。周杰伦在里面唱道,今天是外婆的生日,我换上复古西装,载着外婆开着拉风的古董车兜兜风……外婆嚼着苹果了乐呵呵地看着我说:“你又没西装,也没古董车,哈哈哈哈哈”她看到其中一句立刻念道,大人们以为出门之前桌子上放六百就算是孝敬,这句话很对。最后外婆总结道,歌很好,要是唱的再慢一点就好了。 我很喜欢和外婆待在一起,听她慢慢说话,彷佛总有一种奇妙的力量治愈着我。外婆虽读书少,但艰难岁月给予她的人生感受,让她的话包含着很多朴素而智慧的人生道理。外婆说,年轻人走遍世界也好,躺在床上也好,不要多想,年轻本身就很好;外婆说,她这么大年纪都没什么钱,年轻人没钱很正常;外婆说,简单点,生命不长。随着年纪的增长,我也慢慢领悟到外婆教给我的那些最朴素简单的道理。即使不见面的日子里,外婆的身影也会出现在梦里,守护着我快乐成长。 | ||||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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